我在霸總言情文裏當社畜NPC

第66章 我來睡一下我老婆怎麽了?天經地義!

冬夜晚風涼的刺骨,被酒氣轟熱的臉龐早已冷透,隻剩唇上微微的麻癢,昭示剛才的熱吻不是幻想。

周可抬手輕輕摸了一下,便又將腳下蹬得飛起。

趕路要緊。

酒瓶子隨著路麵顛簸在車筐裏丁零當啷亂撞,周可分辨著樓棟,扔下車拎起瓶子坐電梯上樓。

霍安安住26層,她在25樓下,走消防通道壓著腳步上去,沒進走廊就聽見“砰砰”的敲門聲。

這裏是霍安安回霍家後,用信托分紅給自己和媽媽買的公寓,一梯一戶,離醫院近,方便照顧養父。

但再好的安保,也管不住這個世界的特權階級。

周可從防火門窺探一眼,看到厲銘深頭發淩亂,襯衣散亂,身形落拓地在敲門。

樓道裏彌漫著洋酒辛烈的氣息。

對付喝了酒的男人麻煩,但要是她也喝酒,就可以用魔法打敗魔法。

周可握緊酒瓶子,把裏麵還剩的瓶底兒一口悶了,瞄一眼走廊角落的監控,快步走過去,掄圓了胳膊就砸在厲銘深後腦上!

咚一聲,厲銘深晃了晃,遲鈍地抬手捂住傷處,回過頭來,雙眼紅得可怕:“……周可?又是你!你TMD——”

不等他說完,周可又照著額頭給他一下子,這就把他gan的坐倒在地。

周可居高臨下,眼神同樣紅得可怕:“什麽地痞流氓也敢到我妹妹家門口撒野,安安!刀!老娘把這雜碎根子剁了!”

霍安安聽見門口動靜,慌忙開門來。她養母同樣縮在門口,盡力把女兒往身後攔,手上正拿著把剁骨刀,聞言驚詫地看向周可,又看看霍安安,似乎在猶豫。

霍安安心有餘悸,連連搖頭:“姐,別,把他趕走就好了,明天我會去讓霍家出麵,看來厲家並不誠心,聯姻要不還是算了。”

厲銘深霍然抬起頭,神色狠戾:“是你們霍家求著我!他們已經把你賣給我了,你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我的人,我來睡一下我老婆怎麽了?天經地義!”

安安養母渾身顫抖,哭著又罵又求:“大老板!你們都是厲害的不行的大老板!你們這是人口販賣!是犯罪!是強/奸啊!放過我囡囡吧!我們不要你們錢了行不行?”

厲銘深到底是天命霸總,身體素質非同凡響,很快緩了過來,爬起來順著門縫就去抓霍安安的手!

霍安安和養母嚇得尖叫躲閃,周可一把奪過養母手中的刀,揮手砍在厲銘深胳膊上!

厲銘深嚇得酒都要醒了,連忙縮手,周可大喝:“關門!”

霍安安擔心周可不想關,但養母還是最擔心女兒,喊了一聲“對不起!”,砰一聲把門關上。

“你敢砍我?”厲銘深決眥欲裂,惡狠狠握住被砍到的胳膊,這才後知後覺發現,胳膊沒斷,也沒流血,就是被打得生疼。

周可抬起刀背。

厲銘深醉的視線模糊。印象中,每次見周可,她大多穿著職業套裝,營業笑容得體又虛偽,從容不迫地管著閑事,無論怎樣都自成章法,讓他的恨意像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
但現在,他見到了完全不同的周可。

廉價羽絨服已經拉開拉鏈,裏麵的棕色毛衣皺皺巴巴,馬尾胡亂紮著,要不是個高盤靚,這一身簡直稱得上邋遢。

她渾不在意地顛了顛手上的刀,眼帶醉意,嘴角咧出的笑全是市井痞氣:“哦喲,拿反了。”

刀背變刀刃:“這才對。”

見她當頭就砍來,厲銘深趕忙爬起身。作為一個霸總,他多少學過兩下拳擊柔道什麽的,對付一個女人不在話下。

隻是來之前實在醉得厲害,手上力氣欠了一把,腳下也晃悠,抓著周可胳膊後,不防她另一手還拎著酒瓶子,照著腦袋又是一下子!

這一下用了狠勁兒,厲銘深腦袋一痛,怒氣上湧,反手奪過啤酒瓶狠狠砸向周可額頭!

一聲脆響,瓶子承受太多應聲而碎,被打的地方先是冰涼,隨後則是溫熱,順著皮膚緩緩往下淌。

周可抬手,摸了一手濕紅。

兩人目光相接,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狠勁兒。

厲銘深是練過的霸總,男性體格占優勢,但醉的實力大減;周可雖是女性,但身高腿長,筋骨結實,少年時被霸淩練的野路子毫無章法,勝在殺意更甚。

不在這裏把厲銘深揍到偃旗息鼓,她和霍安安永遠都要被壓一頭氣勢。

厲銘深腳步不穩,周可就專攻下盤,砍骨刀依舊是刀背,照著下三路砸砍。

拳擊的躲閃步伐被醉酒的人使出來滑稽可笑,效用不顯,厲銘深被砸中好幾下,疼的厲害,反手用碎酒瓶也鑿實了周可骨肉。

兩人從門口打到消防通道,厲銘深身量高,重心不穩,被周可一腳踹下樓梯,終於驚動了鄰居,報警喊保安,總算把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拉開製服。

霍安安跟著去警局,問起來,竟然是兩人共同的家屬。

警方見多識廣,一聽就知道是家庭糾紛,監控拍的清清楚楚,厲銘深騷擾在先,周可動手在先,兩人都喝了酒,都受了傷,都有主動攻擊行為,照例要各打五十大板和個稀泥。

厲銘深的律師團還是很厲害,咬定周可認識厲銘深,有舊仇,用的又是刀,要定她蓄意謀害。

周可也不是吃素的,她和盧不平打過幾次交道,聽說不少法界軼事,其他沒學會,老賴手段倒是記住不少,隻說自己醉得雙眼看不清,看到騷擾妹妹的流氓是高大男人,她害怕,拿到什麽就用什麽自衛,根本不知道那是刀。

反正監控沒聲音的,厲銘深醉鬼證詞也不可取信,還有霍安安幫著說話,給她狡辯過去了。

從警局出來已是淩晨,眾人精疲力竭。厲銘深酒醒大半,望著周可眼神陰騭,路過時在她耳邊低語一句:“你等著。”

周可直直看回去,眼神漠然。

霍安安站在泛著冷藍燈光的警局門口,手裏拿著警方開具的安全保護令,勒令厲銘深沒有得到霍安安允許,不得靠近她身旁。

這東西執行力並沒那麽大,但對厲銘深來說,是莫大的羞辱。

他站在台階下,隔著距離仰視霍安安:“既然這麽恨我,為什麽還要和我訂婚?”

霍安安骨子裏還有些懼怕厲銘深,但此時周可在身旁,用帕子按著頭上傷口的動作固然狼狽,卻給了她很大的勇氣。

她鼓起勇氣,努力用周可所說“無奈悲哀又帶著希冀”的語調開口:“你總覺得我恨你。所以,你是對我感到愧疚心虛的,是嗎?”

厲銘深一愣。

她難得在與這個人的交鋒中占得上風,乘勝追擊:“我不恨你。阿深。我等你好好與我說話。”

厲銘深意外,帶著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渴求望向霍安安。

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周可騰出手,讚許地拍了拍她脊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