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你真壞
“將軍,下官有一事,一直有疑惑。”
申盛尾音拖長著,目光落在桑晴身上,有些隱晦的模樣,桑晴見狀,正要起身離開,卻聽楚墨道:“申大人是想問征北最後一戰的情況嗎?”
他沒有絲毫要避諱桑晴的意思,申盛聞言,心中一震,再次看向楚墨,“是,下官一直有個疑惑。”
“疑惑我兒信中,明明說要取得勝利,為何會突然遇突襲?”
而且在兵部收到的捷報上,前一封已經是大勝在即,可第二日就又收到征北軍突遇襲擊,損失慘重,盡快派援兵支援的捷報。
如此反轉,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大家都在說,是因為征北軍得意忘形,才會讓女真兵突襲成功。
可他申盛覺得不可能,以他兒子的信來看,征北軍向來嚴謹,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。
桑晴對於戰場上的事情,並不知曉,這會聽到申盛突然這般問,她眸底不由浮上疑惑,看向了楚墨。
他眉眼漠然,神色比以往要冷好幾分,“這件事情,已經在查,有消息後,我會通知幾位大人。”
聽到這話,申大人後腦如被鼓槌重敲了下,狠狠一震。
所以,這件事情,是真的另有隱情!
他壓製著喉間的哽咽,起身作揖,“那下官就等著將軍的消息,若是將軍有需要也可尋下官,或許下官能助一二。”
桑晴望著申大人離去的背影,眸底漾著懵懂的光。
她雖未出過深宅,但也聽懂了些。
大勝在即,征北軍卻突然遭遇突襲,很可能不隻是女真兵的原因,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而這秘密,或許就是自己人中出了內鬼。
如若不是,楚墨神情不會這麽凝重。
難道楚墨去寧州的時候,是在查這件事情嗎?
風翼送申盛出去,現在便隻剩下她和楚墨。
“夫人,可以幫我倒杯茶嗎?”
他低啞的聲音響起,桑晴方才收起思緒,起身去給他倒茶,送到他手裏,看著他冷俊的臉龐,她不由開口,“你讓我知道這些,不怕我會……”
“我相信夫人。”
桑晴想說,難道不怕她會泄露消息嗎,隻話未完,他就堅定淡然的打斷。
她微怔。
也是,若是不相信,又何必讓她留下來聽。
但他對自己越毫無保留,她心緒越複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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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,桑晴都抱病,隻待在正苑裏,東苑都未曾去,若是想阿陽和阿軒了,就喚他們過來。
所以太子和皇甫錦去茶樓,總成沒見到人,至於淩王就去冷飲樓多些了。
這事情,楚修也無可奈何,一來二去的,皇甫錦對他的信任,就開始抱起了懷疑。
他讓上官蓮也稱病在家,但上官蓮壓根就不聽他的,說什麽,她是個獨立的個體,不是他的私有物品,她想去哪,想做什麽,都是她的自由,他沒有資格控製她。
這幾日他早出晚歸,都很少見到上官蓮,也不想見,因為一見麵,就是無止休的吵,隻會讓他更頭疼。
而此時,相比滿身疲憊的楚修,上官蓮卻是飄飄欲仙。
冷飲樓的雅間中,門窗緊閉,周圍兩邊的雅間,也沒有人,硬榻上有兩抹衣裳半敞的身影在幽暗光線下,纏綿著。
壓抑的吟聲,和粗重的喘息聲,在屋內此起彼伏。
盡管他們都在壓製,但有些聲音還是,若有若無地傳進護衛耳中,饒是他們繃著張臉,但那微微泛紅的耳根子,足以證明他們此刻也是臊的慌。
此時夜色剛降臨,冷飲樓裏幾乎沒什麽人,裏頭的人就越發的放肆了。
一個時辰後,裏麵的喘息聲終於停了下來。
上官蓮軟綿綿地趴在淩王懷裏,“王爺,你真是壞。”
淩王臉上掛著饜足的笑,“還不是蓮兒你太勾人。”
這話逗得上官蓮又是一陣嬌嗔,趴在他懷裏不動了。
“蓮兒,雍州那邊,你可給你父親按我說的寄去信件了?”
聞言,上官蓮嬌軟的身子,僵了僵,而後蹭了蹭他的胸膛,“蓮兒最近不是都和王爺在一起嗎,都還沒有時間呢。”
話音剛落,淩王的臉色就陰沉下來,摟著上官蓮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。
上官蓮趴在他懷裏並沒有看見他的臉色,繼續道:“不過王爺放心,蓮兒今晚回去就寫。”
她原是想回去跟楚修商量,站在淩王這一隊,然後再寫信給父親的,但楚修並不同意,楚修要站的是錦王。
而且,聽他的意思,父親那邊都已經與他們站在了同一戰線上。
如此,那她就很難再撼動父親改變主意了。
要是父親疼愛她這個女兒,那興許還有可能,但父親不喜歡她,甚至待她都有些冷漠,雖然從小,她吃穿不愁,但父親和母親並不寵愛她。
說起來,他們都沒有桑成和姑母疼她。
有時候,她多麽希望姑母和桑成是自己的父母,但有時候,看到有人因為她是上官家的女兒,就格外尊敬,她就又覺得,還是當上官家的女兒好。
雖然沒有父母疼愛,但錢權她都有。
可是每每她受委屈時,她又貪戀桑家夫婦的疼愛,一來二回的,她便在桑家待的時間長了。
這樣,她既能得到姑母她們的疼愛,也不損自己是上官氏族的身份,簡直兩全其美。
後來,她看見楚修時,對他一見鍾情,可是他和桑晴是未婚的青梅竹馬。
姑母很疼惜她,見她被情所困,就給她出謀劃策,在楚修和桑晴大婚前天,給楚修灌酒,而她穿上了桑晴的衣裙,和楚修發生了關係。
楚修為人溫和,有責任,發現是他醉酒後玷汙了她,心中惱怒又愧疚,又覺得自己髒了,配不上桑晴,才如桑晴所願,讓桑晴換嫁。
她以為,楚修會一直這樣以為下去,沒想到大婚那晚,他又改變主意了,去跪求桑晴的原諒,並且厭惡上了她。
一開始,她也相信楚修會慢慢的接受她,愛上她,可是自從他打自己的那一刻,她就知道不可能的。
她恨,也怕,也委屈,她隻想有個人愛自己而已。
她也隻想要愛而已,別的她不圖,但楚修非但沒做到,還為桑晴動手打了她。